他是手软了的,他是脱力了的,可是他松开她的那一刻,她就已经颓然无力地滑到了地上。 楼下空无一人,慕浅快步跑到楼上,脚步蓦地一顿。 花洒底下,霍靳西冲着凉,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,没有回应。 明知道陆与江回来之后势必会有所行动,她却只是简单听了听那头的动静,发现陆与江对鹿然似乎没有任何异常之后,就暂时丢开了。 过了许久,车子驶下高速的时候,陆与江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。 鹿然赫然睁大了眼睛,积蓄已久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—— 陆与江这个人,阴狠毒辣,心思缜密,但是他身上有一个巨大的破绽,那就是鹿然。慕浅说,只要是跟鹿然有关的事情,他几乎顷刻间就会失去所有的理智。所以,只要适当用鹿然的事情来刺激他,他很可能再一次失智上当也说不定。当然,本身他也因为鹿然对我恨之入骨,所以—— 慕浅正絮絮叨叨地将手中的东西分门别类地交代给阿姨,楼梯上忽然传来一阵缓慢而沉稳的脚步声。 慕浅连忙抬起头来看向他,努力做出无辜的样子,伸出手来抱住了他的脖子,我知道错了,你别生气了。 鹿然不是没有见过摘下眼镜的陆与江,可是此时此刻,眼前的这个陆与江,却让她感到陌生。